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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M】Follow to You

*AU,建筑设计专业Mark/水彩画专业Eduardo,虽然马同学看起来并不像什么有设计天赋的人...?

 *ME无差,斜线无含义(大概。OOC,零逻辑零文笔,二逼剧情,甜的。 

*关爱鸟类,人人有责(。

Mark透过窗玻璃数着外面的鸽子,不多不少正好十二只。肥胖的小生物像许多蓬松白皙的云团,懒洋洋地跳动在广场地面上和来来往往的学生脚边,脖颈旁边环了金色的光圈,尖尖上翘的尾羽在阳光下划开亮色的一道长弧。他续了最后一杯咖啡,眼睛盯着这些看起来闲得发傻的鸟,一口喝完然后收拾好桌子上散乱摊开的一叠图纸潦草的塞进包里,起身结账。

像这所光鲜亮丽的学校里的每一个学生一样,Mark Zuckerberg无时不刻不在为自己的考试、作业和学分而忙碌。命运女神给了他别人咬牙切齿羡慕嫉妒也得不来的才能和一副怪僻得和那些IT宅有的一拼的脾气,顺带着,估计克罗索(*1)当时纺线的时候在打瞌睡,竟然还给了他一张相当不错的脸——足以吸引某些小学妹了。而此刻他身边没有漂亮的小学妹,只有许多胖得像大颗棉花糖一样的鸽子一跳一跳地向他这边围过来。Mark皱了一下眉,耐心地往旁边绕开,没走几步就又被围住了。他现在本来就烦得不行——设计课的作业还有两天就要上交了,但是他的图稿还是一团糟——在这些黏人的小生灵的围困下火气一下子全上来了。

 “去你妈的。(Screw it.)”头发卷曲的青年对着这些该死的鸟低低的骂了一句,“别围着我,死鸟。” 

其中一只特别大的鸽子一直死死的盯着他看,碧绿的眼瞳像一枚浑圆发光的纽扣随着他的动作骨碌碌的转动。Mark冲它翻了个白眼,抬起脚就往前走,却没发现鸽子一直跟在他身边,像一群会移动的雪白的糖块,一颗一颗圆滚滚的围在他脚边。又走了几步,一只神经质的鸽子突然飞起来,擦着Mark的肩膀掠过去,一下子扯碎了他脑子里刚刚建立起来的新的设计草稿。

Mark刚想开口骂一句,突然意识到自己走到了学校中央的喷泉旁边。这里特别热闹,学生摩肩接踵来来往往,自行车的铃声混杂在脚步声和行人忙忙碌碌的说话声里,几乎都听不到了。现在还要再加上喷泉的水声,一群女孩子自拍时的嬉闹声,还有一个男生对着水雾打电话时的咆哮声。学艺术的学生都说这里最适合找灵感,因为这里最热闹、最嘈杂、有最大的可能性和最多的机遇——无论是哪方面的。

Mark停下脚步,观察了一会儿喷泉水柱的形状和在空气中散开的水雾,头发上落了一层细细的水珠。目光再往下移,他看到边缘的平台上有什么东西亮闪闪的反着光,刚才那群鸽子聚集在喷泉平台下面的红砖地上,挤作一团推推搡搡。最大的那只仍在用亮得不像话的眼睛盯着他看,绿色周围被阳光镀开一圈金边。Mark慢慢走过去,花了一秒钟时间做那是一张钞票的白日梦,又花了一秒钟时间问自己是否真的要听十二只蠢鸽子的指令,最后的一秒钟,戏剧性的一秒钟,他做了决定,走近几步把那闪亮反光的东西拿了起来。

是一本硬皮封面的写生集。

凭着自己从小到大接受过的所有正规教育,Mark知道应该把它还给那个(但愿真的存在的)失主。同时凭着一个年轻人理应有的强烈好奇心,这么做之前,Mark在喷泉旁边坐下来,把这本写生集打开了。那群鸽子又在他脚边围了过来,开始叽叽咕咕的叫,好像在要求表扬或是某种意义上的感谢。(“白痴才感谢你们。”)

画集看上去很普通,是市面上都能买到的那种,但是里面的内容却完全不能用普通来形容。第一页画了一束花,调色非常精彩,蓝色和紫色互相调和浸透,彼此渲染,成为完整的一体。画手在画的时候刻意省略了枝叶的细节而着重突出花瓣的饱满和上面精致的纹路。日期是两年前的。第二页画了一只猫,趴在桌上伸懒腰,很可能是失主自己养的。第三页是一颗雪松。第四页是一扇半掩在光线里的木门。第五页是一个戴耳机的女生的背影。第六页是一家店的橱窗......

所有的画都是水彩,这也许是失主的专业,但看得出来他的笔触融合了很多种不同的画法和派系。每一幅画下面标注的日期都隔得比较近,它的主人一定很喜欢画画,有的作品下面还有简短的几句话交代自己画画时的想法。Mark一口气把画集从头到尾翻完了,翻到最近一张纸,他皱了一下眉。

画上是一群鸽子,不多不少正好十二只,肥胖得像一朵朵云团,又白又蓬松,眼睛被点成明亮的绿色,尖尖上翘的尾羽,地面上有阳光反射的光斑。

这个场景眼熟得要命。他一边想一边抬头,这才发现之前围在这儿的鸽子们都已经三三两两地散开了。Mark把写生集合上,刚想塞进包里去,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重新把它打开,匆匆翻到扉页。

那里如他意料中的一样写着一个名字,大概因为笔细的缘故,字体又斜又长,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是个高个子的青年,有着固执又明快的眼睛和浅色的头发。

 “Eduardo Saverin”。

最终Mark前后只花了两个小时就联系上了这位失主,仅仅是因为他在学艺术的学生中间太有名了,据说家境很好、相貌出众、才华横溢,而且目前单身。Mark随便在某堂课上找了个艺术生姑娘问了一下,差点当场被她给掐死。(“Eduardo的画集?你他妈的捡到了Eduardo的画集??!”)于是他记下了这位Saverin先生的号码,准备哪天约他见个面把画集还给他——同时还要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他确实挺喜欢他的画的。

晚上在公寓里他把画集又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他思考了一下两天后的设计课作业,这些话在潜移默化之间给了他很多灵感,但是它们是破碎的、不连贯的,就像一尾一尾游鱼在胡乱闯荡,没有方向的移动。那些线条和形状就隐藏在他大脑皮层下面,浅浅的打盹。

这天晚上Mark很晚才睡着,但并不是因为熬夜赶设计稿。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

约定见面的地点是捡到画集那天Mark待过的咖啡馆。他去的很早,虽然Zuckerberg先生一向不太有什么时间概念,也几乎从来没有去主动遵守约定的习惯,但他还是很早去了那附近,散步似的在周围兜圈子。天气好得很,空气里浮动着什么花的香气,阳光在来来往往穿梭不息的行人脚边跳动。Mark坐在一条长椅上,垂着双腿百无聊赖的数着广场地面上圆砖的个数,经过的人太多了,数到最后他眼睛都花了,刚想放弃掉再去找点别的什么来数好打发时间的时候,就注意到脚边围过一大朵白色。

Mark低头,看到一大片亮晶晶的绿色正盯着他看,不多不少正好十二双绿豆大小的眼睛,像嵌在天鹅绒里的小颗钻石。

“又来?(Really?)”Mark冲为首的那只体型最大的挑了挑眉,头疼的按着额头。捡到画集以后他的确对这群鸽子不那么恶劣了,毕竟,也许这些鸟确实有什么所谓的灵性呢。“好吧好吧。我是应该感谢你们,圆桌骑士。”

Mark嘟囔了一句,把手伸向外衣口袋里摸索了一会儿,最终只摸出一个昨天晚上随手扔进去的红牛易拉罐的拉环。他漫不经心地把把这块小金属扔进鸽群里去,有几只特别蠢的纷纷低下头来抢着去啄。那只最大的则突然低沉有力的“咕”了一长声。年轻人摸了摸下巴,来不及处理的一点点粗糙的胡茬抵在指尖,他想知道那是不是呈现出很明显的青灰色,会不会给他人留一个很颓唐的坏印象。

“Mark?Mark Zuckerberg?” 

陌生的声音自头顶响起,透过周遭人群的喧哗依旧清晰得不可思议。没有时间再担心这个了,Mark下意识地抬起头看过去,一个高个子的青年站在他面前,中间隔着整个鸽群。明快如同小鹿的清亮眼睛里带着友善的笑意,头发不是他想象中的浅色,是同样漂亮的深棕色,低领的T恤边缘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

这是Eduardo Saverin给予Mark的第一个印象,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生,属于第一眼就会让人喜欢上的类型。但这并不等于Mark在承认他对Eduardo一见钟情什么的,不过当时他确实愣了老半天,带着一种他后来回想起来觉得非常愚蠢的困惑表情盯着Eduardo好一会儿,然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回应对方。

“是的。我是。”

一瞬间隔在他们俩中间的鸽子全都飞起来了,哗啦啦的扑着翅膀,把他对面的青年惊得瞪圆了眼睛。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我是说,我们还从来没有见过面,对吧?”

他们选在Mark最常坐的位置,靠着窗。Eduardo点了喝的,Mark不知道是因为太焦虑还是太兴奋——也许两者都有——什么都没有要。他这么问的时候,Eduardo用手环住杯子外壁,抿着嘴笑起来,阳光灌进他领口里,照亮了颈部的皮肤。

“其实我是猜的,我也没有把握那是不是你。”他若有所思的说,“但是我觉得,会叫一群鸽子圆桌骑士,还给它们喂易拉罐拉环吃的人,这世界上也没几个吧。”

Mark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莫名其妙的,让他大脑空白的晕眩。

“哦不——我没——我不是——”所有的词语都在他喉咙里打了结,“我就随口说说的——”

“你没必要这么紧张。”Eduardo赶紧安慰道,“我觉得你那时候很可爱(adorable)。”

上帝。Mark像他死了机的笔记本电脑一样僵硬的坐在座位上,大脑像计算机主机一样因为过载而嗡嗡作响,浑身像电池板一样的发烫。这还是他人生第一次被人说“可爱”。Eduardo看着他的样子,又笑了一下,端起咖啡杯。他抬手的时候Mark注意到他手边放着一本书,出于好奇(他开始意识到这是适用于一切的好借口)他问了一句那是什么。

“纪伯伦。”学水彩画的青年微笑着把书拿起来,微侧着头翻开一页。“纪伯伦的《先知》。我很喜欢他。你读诗吗?”

Mark机械地摇摇头。

“Yeah。能看得出来。”Eduardo耸耸肩。“但是这些句子很美。'当爱向你召唤的时候,跟随着他,虽然他的路程艰险而陡峻。'(*2)我在想很大程度上是他的诗给了我画画的灵感。”

“哦对——说到绘画——”Mark猛地把背包甩下来,从里面抽出那本被他反复翻了好多遍的画集。“你的画真的很棒。”

“谢谢。”Eduardo接过画集,想了一下,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支铅笔。“呃,你能等我两分钟吗?”

Mark后知后觉的应一声,然后看着他翻到画集后面某一页开始飞快的速写。他画画的时候很专注,偶尔舔一下嘴唇,或者歪一下头。他的眼睛让Mark想到鹿一类的四蹄小动物,温顺乖巧,水清亮丽,睫毛纤长卷翘,在阳光照射下细得纤毫可见。他握笔的修长指骨和圆润精致的腕骨,被光照得几近透明,好像能透过皮肤看见骨骼完美的形状。

见鬼。Mark不可置信的想,又一次露出了那种极度愚蠢的困惑表情。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像Eduardo Saverin这种美得像个艺术品的人?

画完以后Eduardo兴奋的把画集推到Mark面前。“看,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的样子。”

在最后一张画,那十二只鸽子的旁边,他加上了一个坐在长椅上的青年,卷曲的头发,不整齐的连帽衫,正低头注视着脚边的小生物。Mark则注视着画上的自己,觉得他看起来傻透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决定把它命名为'先知'。”Eduardo微笑着说,“你觉得呢?”

先知。

这个词猛烈的撞进Mark大脑里,带动他思维的大海开始翻涌。先知。鸽群。有着漂亮眼睛的青年。阳光照射下的咖啡馆。水彩画和喷泉。一块一块破碎的线条和图案开始迅速合拢靠近,拼接组合,融为一体。Mark一下子跳起来,一边把背包甩上肩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币。

“抱歉但是我必须得离开一下和你聊天很开心真的咖啡的钱我来付谢谢你的画它们真的很棒——”Mark一边絮絮叨叨的说话一边起身就往外走,Eduardo惊异地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我需要——我有很急的事要处理——哦你也知道灵感这种东西就怕它来得突然消失得也突然——真的很开心和你聊天现在我不得不走了回头见——!”

已经跑到门口的Mark又猛地转回身来。“等等Eduardo?——你有我的电话吗?”

诧异的僵在座位上的Eduardo听到这句话突然笑了出来。

“是的,Mark。我有。”

Mark重重的向他点头。“Call me later.”

Eduardo笑得更深了。他看着卷发的青年跑出去的身影,一直到他成为一个融入了人群中的小点。

“I will.”

Mark Zuckerberg在回到公寓的一刹那兴奋得几乎要大叫。他的设计课作业已经在他脑子里成形了,仅仅因为他遇到了一个人。同时他生平第一次想蹲下来挨个亲吻十二只鸽子,他的圆桌骑士们。还有,天啊,他还要感谢将近一百年前一个叫纪伯伦的人和他那些该死的美丽的诗句。

“当爱向你召唤的时候,跟随着他(follow to him),虽然他的路程艰险而陡峻。”

-FIN-

*1:克罗索,古希腊神话中的命运三女神之一,其职责为转动纺锤,为人类织出命运之线。

*2:出自黎巴嫩诗人卡里·纪伯伦的《先知》中的《爱》。私货一枚,个人很喜欢纪伯伦X

话唠晚期的咯主又忍不住多说几句(...),其实一开始的灵感来自我永久鸡血马老五的地图神曲Maps,里面有句歌词是The map leads to you,following following following to you 但是因为好像这首歌比较适合写虐所以就XDDD

以及,本来是想写花朵的出现给了马渣瓶颈期灵感然后那种恋爱的火花bilingbiling什么的写完发现自己的大纲这种东西完全就是拿去喂鸽子的 啊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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